小小探險家

文◎李劭婕

遇到小朋友的時候，我喜歡問他的第一個問題是你幾歲
不用像大人一樣顧忌著一堆數字
我喜歡用知道他的年齡作為我們拉近距離的第一步

你幾歲？
4歲

小小的臉上堆滿驕傲的笑容
他們是小小探險家
而這是小小探險家的小小戰績
他在這世界已經累積了四年的遊歷
紮紮實實的四年 因為小小探險家不講虛歲

從某個時間點開始我不敢知道小小探險家的年紀
當我知道這個劇本裡的小小探險家的探險年表在五歲之前嘎然而止
因為家庭暴力
她來不及說 我五歲
好可惜
五這一個飽滿的數字

我前幾天吃飯的時候遇見一位小小探險家
她的小小探險鞋不小心踩在我的腳上
對不起
沒關係
跟阿姨說謝謝
不會啦
那跟阿姨說你幾歲
五歲

迅雷不及掩耳的回答
閃電打過 我變成一張X光片 閃電結束 我長回血肉 聽見

五歲。

小小探險家的小小的肉肉的比出了小小的五的手掌還停留在我面前
神采奕奕的五
我伸出我的五貼上她的

阿姨掰掰
掰掰

小小探險家的探險年表不知道會不會記上一筆
8/10/2010 聽到我的年紀之後反應最奇怪的大人

祝妳的遊歷平安精采
願所有的小小探險家的遊歷永不停歇。